李持盈还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李奴奴扯了一把李持盈,悄声道:“我们走!”
李持盈几乎是被李奴奴拽出赌坊的。
卢小闲负手瞅着李持盈:“我说了这么多,没有别的意思,你和别人不一样,只要天通赌坊存在一天,你就能来赌,他们不敢把你当作猪,但有一点你恐怕永远都意识不到!”
“什么?”李持盈下意识问道。
“赌久了,人性就会发生变化,做什么都会以赌的心理去考虑。何去何从,你自己考虑吧!若要收手,现在还来得及。若不想收手,也没关系!”卢小闲朝着李持盈微微一笑,“好了,我的话说完了!”
说罢,卢小闲扔下几人,朝赌坊走去。
“等等!”李持盈喊住卢小闲。
卢小闲回过头来。
李持盈盯着卢小闲,什么也没说,卢小闲看得出来,李持盈内心斗争的很激烈。
一直以来,李持盈以为赌坊只是个消遣的地方,头一回听说,竟然有这么多名堂。卢小闲今晚给她的震撼,远远大于智胜蓝衫公子那回。
想想每日来赌坊,像那些猪一样被戏弄于股掌之间,李持盈顿时意兴阑珊起来。可让她就这么罢手,她心有不甘,也不知用什么来填补这种空白。
似乎猜出了李持盈的心思,卢小闲神秘兮兮道:“我们做笔交易,你若愿意罢手,今晚便赌最后一次,我给你机会,让你尝尝每把俱赢大杀四方的感觉。如何?”
李持盈略一思忖,笑了笑:“好,成交!”
“先说好,以一千两银子为限!”卢小闲叮咛道。
卢小闲知道,李持盈来赌,按惯例天通赌坊每次都会给她一千两银子,所以他便以赢一千两银子为限。
“没问题!”李持盈答应的很痛快。
果然,李持盈再次进入赌场的时候,账房已经为她准备好了银子。
李持盈瞥了一眼账房:“不用,我带了银子!”
在账房惊诧的目光中,李持盈先是来到掷骰子的赌台。
李持盈果然不同凡响,犹如神助,每把下注一百两银子,连赢九把。
第十把,李持盈思忖了一下,并没有再下一百两的注,而是只下了十两。她很享受这种赢的感觉,改为十两银子下注,等于是又多了十次赢的机会。
在一旁围观的卢小闲不禁摇摇头,自己有言在先,赢钱以一千两为限,现在并没有到一千两,所以只能继续帮她了。
庄家满头大汗,他在赌坊做了这么久的庄家,手气还从没这么衰过,居然一把都没赢。
庄家再次掷完骰子,卢小闲向身边的刘伯做了个手势,刘伯向李奴奴使了个眼神,李奴奴再附耳说给李持盈,几人之间相互传递消息,配合的天衣无缝。
“我押大!”李持盈丢下十两银子。
庄家揭钵,果然是大。
李持盈雀跃起来,高兴地就像个小孩子。
庄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脸都绿了。
不一会,李持盈又连赢了九把。
就在卢小闲以为还剩最后一把的时候,李持盈又一次改变了战术,她竟然只押了一两银子。
卢小闲恨的牙痒,这不是拿自己开涮吗?
可李持盈依然没有违反他们之间约定,卢小闲只能耐下性子,陪着她继续赌。
终于,李持盈再次连赢了十把。
当她意犹未尽不准备下注的时候,李奴奴在她耳边道:“盈盈,已经一千两了,他走了!”
李持盈这才回过神来,抬眼望去,果然已不见了卢小闲的踪影。她将银子交给刘伯去换银票,赶紧与李奴奴向赌坊外追去。
天通赌坊门口对面的街边有一个馄饨摊,是专门为那些赌客准备的。能在这里吃一碗馄饨的赌客,是幸运的,至少他们身上还有吃馄饨的铜钱。
而有些赌客,只能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铁锅,咽咽口水蹒跚离去。毫无疑问,这样的赌客已经身无分文。
说是馄饨摊,其实只是一个挑担,木制的担子可以挑起所有的家什四处游走。
担子一端是一个炉子,炉火很旺,还有一个盛好水的铁锅。另一端则是三层的抽屉,一层是拌好的肉馅和备好的馄饨皮,一层放置了碗筷,还有一层是调料。
摊主的高汤很讲究,是用猪骨熬炖而成,煮的香气扑鼻,老远就勾的人口水直冒,近前一看,却如白水一样清澈不带油花。
“何老伯,来一碗馄饨!”卢小闲与摊主很熟。
“好咧!”何老伯爽快地答应道。
“等等!”李奴奴拉着李持盈过来,对何老伯道,“还有我们,来三碗吧!”
卢小闲微微一笑,指了指旁边马扎,示意二人坐下。
何老伯憨憨厚厚,干活麻利,抓了三把馄饨随手丢进水已沸腾的锅中,一把馄饨就是刚好一碗。再用勺子轻轻搅了搅,汤清滚滚,白烟袅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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