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假身无穷无尽,恐怕你永远都数不过来。”夔王笑着向三人走来,脚下步伐轻盈,好似闲庭闲步。
“像这种精致的人偶,即便是最娴熟的工匠,每制作每一具也至少需要三年吧?殿下虽然贵为皇室宗亲,但恐怕也无法拥有太多这种假身。否则殿下也不会带着我们三人前来破阵,凭殿下的实力,顶多再牺牲四五具假身,便可破掉八十一座铜人大阵。”刘驽不慌不忙地说道。
随着局势的发展,此刻他心中通明如皓月,那些藏在阴影中的东西逐渐在他眼前明晰起来。
“哦,这又能说明甚么?”夔王脸色稍微一变,瞬即又恢复了笑容,“说明你能有足够把握杀了我?”
“如今殿下身上的假身不会超过五具,殿下若想与我们为敌,还请多作思量!”刘驽断言道,他的袍袖中隐隐有涛声响起,已做好和此人撕破脸的准备。
“呵呵,你不过是空想而已,你凭着自己的空想就要与我为敌?简直是可笑至极!”夔王哈哈大笑起来。
他笑得很开心,很舒怀,笑了片刻后连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,只得掏出香帕去擦。
“哎呦,我的妆又花了!”他心疼地轻喊了一声,连忙掏出黛笔镜子补妆。
“殿下也只是空想而已,我并没有想和你为敌。”刘驽对此人的行径嗤之以鼻,声音依旧不温不火。
草原上四处征战的日子将他磨砺得粗糙,不会在敌人面前过多地流露无谓的情感。
情感是毒药,是致命的伤口,是敌人可利用的机会,对于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尤为如此。
“是的,你本没有这种打算,但是你现在有了,你的姿态说明了一切。你背着我们大家偷偷解开了这墓穴的奥秘,这种心情很爽快吧?”夔王满怀深意地点了点头,“你从未像现在这般感觉有力过,或许正是这股力量给了你叛逆我的理由,竟敢带着他们二人将整个大阵搅得稀碎,乱了我的全盘计划。”
他曾花了整整十年时间,派遣无数人马,牺牲了数百精英隐卫,方才调查清楚这袁岚墓穴中的秘密,其中便包括了藏着甚多玄机的铜人大阵。
根据他手下线人的禀报,铜人大阵其实是整个墓穴的关键所在,只要降服了所有铜人,这些铜人会自行旋转,朝向同一个方位,到那个时候,会有一道通向终极秘密的石门向进入破阵者敞开。
可如今这些铜人被刘驽悉数毁坏,除了满地堆积如山的铜片铜钉外,甬道里哪里有石门的半点影子。
他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,一如从甬道深处传来的寒潭中的咆哮。寒潭中巨浪在此兴起仍需要时间,但他心中的怒火已是按捺不住,顷刻之间便要爆发。
“我带着他二人只是想逃命而已,没有地方可去,所以索性只能闯阵试一试,没想到真的成了。”刘驽不慌不忙地答道。
他说的是实话,所以心里踏实,“老实说,我并不明白现在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。”
“你毁坏了我十年的心血,夺走了此地的秘密,如今我让你必须用命来偿还!”夔王突然毫无征兆地抛弃了保持已久的优雅,向刘驽厉声吼道,“你们几个,都得死!”
眼下铜人大阵已是不存,冯破、花流雨等人对他而言不再有任何意义,留下来只会是祸患。至于刘驽,他可以用一百种不同的办法折磨此人,不怕其不交待出墓穴中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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